蓝寒

一顾人间,再别数载。爱别离,求不得,放不下……人世之苦,皆为你一一尝遍。
再顾人间,千万种相逢,千万种爱恨,而你我皆是局中人,走不出,也难再入梦。

一顾世人千人万人,皆谓我可悲可恨,
一别人间此间少年,莲花坞风过无声。
再顾恍惚酒浓月沉,见树下白衣故人,
抛却前尘蕉鹿旧梦,并肩赴这山水千程。

一顾世人千人万人,敌不过岁月不仁,
一别人间此间少年,梦回间难再回身。
再别双杰旧约与君,还以无言来相赠,
谁羡两不相欠的魂,谁是无可奈何的人?

(忘羡生子)思卿可归二(原著非abo)

      〔 天还没亮,外界便有阵阵喧哗把魏无羡从冥想状态拉了出来。
  一阵杂乱的脚步混着哭号、惊叫声迅速靠近。魏无羡听见几句话反复重复:“……冲进去,直接拖出来!”“报官!”“报什么官,蒙头打死!”
  他睁开眼,几名家仆已闯了进来。整个院子火光通明,有人高声叫道:“把这个杀人的疯子拖去大堂,让他偿命!”
           他第一个念头是,莫非那几名少年布的旗阵出了差错。〕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他被那些家仆动作粗鲁地拖进东堂,东堂上聚满了人,个个神色惶恐。莫夫人瘫在座上,仿佛刚从昏厥中醒来,腮边犹见泪痕,眼眶仍有泪水。然而魏无羡一被拖进来,她的泪光立刻化作怨毒的冷光。
          地上躺了一句尸体 五官都分明是他那便宜表弟的模样,但面颊深深凹陷,眼眶和眼球突起,并且皮肤皱巴巴的,和原来正当青春年少的莫子渊一比,仿佛苍老了二十岁。又仿佛被吸干了血肉,变成一具覆着极薄一层皮的骨架。如果说原先的莫子渊只是丑,那么现在他的尸体就是又老又丑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 看到他进来,莫夫人突然冲了过来。她手里寒光闪现,竟持着一把匕首。蓝思追眼疾手快将之击落,还未开口,莫夫人便冲他尖叫道:“我儿惨死,我要给他报仇雪恨!你拦我做什么?”
  〔魏无羡又躲到蓝思追身后,蹲着道:“你儿子惨死,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  白天蓝思追在东堂看魏无羡闹了一通,后来又从旁人口里听到不少关于这位私生子添油加醋的传闻,对这名有病之人十分同情,忍不住为他说话:“莫夫人,令郎尸体这幅形状,血肉精气都被吸食殆尽,分明是为邪祟所杀。应该不是他做的。”
  莫夫人胸口起伏:“你们知道什么!这疯子的爹就是修仙的,他也肯定学过不少邪术!”〕
  魏无羡不和她多作纠缠,略一思索,把手伸到莫子渊怀里,搜了搜,掏出一样东西。展开一看,竟是一面召阴旗。
  刹那间,他心下雪亮,暗道:自作孽,不可活!〕
  而蓝思追等人见了莫子渊怀里拿出的东西,也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。那莫子渊多半是偷惯了他表哥的东西,今天被莫玄羽闹了一通,夜里想去打他一顿,可等到夜里,他出门路过西院,却看到了插在墙檐上的召阴旗。虽然被千叮万嘱过,夜半时分不可外出,不可碰黑旗,但他偷东西成了习惯,偷偷拿走了召阴旗,被当成活靶,引来了邪祟,导致被杀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〔弄清原因,那莫夫人还是不依不饶,抓起一只茶盏冲魏无羡头脸扔去:“要不是你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泼诬陷他,他会夜半三更出去吗?都是你这野种害的!”
       魏无羡早有防备,闪身一躲。莫夫人又冲蓝思追尖叫道:“还有你!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,修什么仙除什么邪,连个孩子都护不好!阿渊才十几岁啊!”
           这几名少年年纪尚小,才出来历练没几次,并未测出此地异常,绝没想到还有这般凶残的邪祟,他们原本觉得自身有所疏漏,颇感歉疚,但被莫夫人不分青红皂白一通恶骂,都脸色微青,毕竟出身名门望族,从没人敢这样对待他们。姑苏蓝氏家教极严,忌讳对无力还手的普通人动手,连失礼都不行,是以他们虽心中不快,也都强行压下,憋得脸色难看。
  魏无羡却看不下去了,心想:“这么多年了,蓝家竟然还是这么个德性,要那破涵养作甚,憋不死自己。看我的!”
  他重重“呸”了一声,道:“你以为你在骂谁,真把别人当自家奴仆了?人家千里迢迢过来退魔除妖分文不取,倒欠你的了?你儿贵庚?今年十七该有了吧,还是个‘孩子’?几岁的孩子还听不懂人话?昨天有没有再三叮嘱不要动阵内任何东西不要靠近西院?你儿半夜出门偷鸡摸狗,怪我?怪他?”〕
         他话音刚落,一阵风穿过东堂,只听得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那莫夫人已经倒在地上,一手捂住左脸,刚刚消失的白衣少女负琴而立,右手拿着白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左手,慢慢地,冷冷地道:“谁给你的胆子,敢骂我家的弟子?嗯?”声不高,却不怒自威,看得魏无羡目瞪口呆:好快的身手!好彪悍的行为!蓝家那古板扎堆的地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厉害的女修?!
          那莫夫人被打了也不悔改,依旧目光怨毒,口中粗话:“贱人!是不是你害的阿渊?长的跟狐狸精似的,小小年纪就勾三搭四。。。”她的污言秽语没说完,右脸又被扇了一耳光,这下成了对称,“贱人?”她表情从冰雪又转暖阳,笑颜朗朗,“就你儿子这样的,长得和猪他八大姨似的,我还没勇气去勾搭!”莫夫人气的脸扭曲,到底不敢再开口。
         这一幕被几名少年看在眼里,听到耳中,特别是听到莫夫人骂少女时,更是气愤,他们蓝家嫡系长女,年少成名,走哪都是被人夸赞敬重的,何时被个无理妇人污蔑的时候?!虽然对少女的行为很爽很解气,但对普通人动手有违蓝家家训,蓝思追上前道:“思卿,已经够了。”蓝思卿冷冷地瞥了莫夫人一眼,转身离开东堂,魏无羡看着她的背影,总觉得似曾相识,好像打过交道,想想又觉得不对,那少女的年纪他死的时候应该也才一岁多,怎么可能认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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