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忘羡生子)思卿可归十九(原著非abo)
事实证明,蓝忘机是一杯倒,还是先睡后醉的。
含光君睡过去了,温宁找来了。
大概温宁被钉子钉脑袋钉得太久,刚拔出来,脑子还是瓦特中,直接以倒挂金钩的姿势,与魏无羡眼对眼。
魏无羡扶额道:“温宁,你先下来吧。”
温宁一下子没勾住屋檐,掉了下去,重重摔倒了楼下的地上。
〔幸好挑了这家。雅间为了安静,这一扇木窗开的方向面对的不是行人街道,而是一片小树林。魏无羡拿起支杆把木窗支好,上身探出窗,往下看去。温宁的身躯死沉死沉,把地面砸出了一个人形坑,躺在坑里,眼睛却还在盯着他。〕
“温宁,你别上来,我下去找你。”说着,魏无羡跃出窗户。
〔他刚跳下来,转过身,温宁就在他面前跪了下来。
魏无羡道:“你干什么?”
温宁一语不发,垂着头,低声道:“公子,对不起。”
魏无羡道:“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?也行。”
说完,他也在温宁面前,对着他跪了下来。
温宁一惊,忙不迭对着他磕了一个头。魏无羡也有样学样,对他磕了一个头。温宁连忙跳了起来,魏无羡这才从地上悠悠站了起来,拍拍下摆灰尘,道:“早这样挺直了腰杆讲话,不行吗?”
温宁低头不敢说话。魏无羡道:“什么时候恢复神智的?”
温宁道:“刚刚。”
魏无羡道:“刺颅钉在你脑子里时发生的事还记得不记得?”
温宁道:“有些记得……有些不记得。”
魏无羡道:“记得什么?”
温宁木然道:“……记得听到人说,乱葬岗没了。人……全都没了。”
魏无羡道:“一点好的也没听到?还听到了什么?”
默然片刻,温宁道:“江澄杀了您。”
魏无羡道:“不是他杀的我。我是受反噬而死的。修邪道如走独木桥,遭受反噬是必然的。不过是早与晚的问题罢了。独木桥总不可能走一辈子。”
温宁终于抬眼直视他,道:“可是,若不是他故意挑在那个时候……”〕
〔这时,一楼的大堂里,传来了一阵响亮的瓷器碎裂声。
蓝思追的声音随之响起:“我们之前不是在谈论薛洋吗?为什么要吵到这个上面来?”
金凌怒道:“是在谈论薛洋,我说的不对吗?!薛洋干了什么?他是个禽兽不如的人渣,魏婴比他更让人恶心!什么叫‘不能一概而论’?这种邪魔外道留在世上就是祸害,就是该统统都杀光死光!”〕
蓝思卿大怒,魏无羡再怎样,都是待她如珠如宝的生母,虽然她只与他相处了短短半载,但她始终相信,有着那样干净开朗的笑容的人,他的心性不坏。如今听见诋毁他的人,却是他在乎的外甥,如此怎能不让她愤怒。况,她心中还有着羡慕,甚至是嫉妒,凭什么,他重生归来,忘了父亲和他的相知,忘了她的存在,却能记着金凌?
金凌越说越过分,蓝思卿忍无可忍,一巴掌拍在桌上,盛怒中,桌子被拍得粉碎:“闭嘴!”
蓝思卿可以说是金凌最佩服的小辈,金凌甚至可以说是她的迷弟。蓝思卿生气很可怕,不说金凌,就是其他人,都会在这时让她几分。但是魏无羡在金凌那拉足了仇恨,以至于让金凌忘了对蓝思卿的敬畏,怒怼她:“怎么?我有说错吗?他唆使温宁杀死我父亲,害死我母亲。魏婴穷奇道截杀,血洗不夜天,两役之中,多少修士命丧他手,命丧温宁和阴虎符之下!你母亲说不定就死在魏婴手上,你忘了,我可不会忘。”
在楼外听着的魏无羡和温宁,脸色惨白,一动不动。
蓝思卿收起温和如熙的笑容,脸上风云密布,阴沉沉的,像是山雨欲来。她的声音压抑着怒气:“我让你闭嘴,我母……魏婴如何,我清楚,我母亲是死了,但绝不是死在魏婴手上,思追说得对,创鬼道之人,也并非要拿来为非作歹。”
金凌怒喝道:“蓝思卿!”
蓝思卿也怒道:“金凌!”
气氛剑拔弩张,金凌和蓝思卿针锋相对,谁也不愿低头。
〔金凌冷笑道:“我舅舅跟他一同长大,我祖父视他如亲生,我祖母对他也不差,可他呢?害得莲花坞一度沦为温氏乌合之众的魔巢,害得云梦江氏支离破碎,害得他们双双身陨,如今只剩我舅舅一人!野心勃勃不知收敛兴风作浪,最终死无全尸!这来龙去脉,还有什么不清楚的,还有什么值得商榷的?”〕
蓝思卿一针见血:“你以为没有魏婴,云梦江氏就不会出事吗?射日前温氏如日终天,总要拿其余四大家族开刀,云深不知处被烧,我父亲腿被打断,伯父被迫潜逃,我祖父更是重伤而亡,兰陵金氏弟子良莠不齐,前宗主是墙头草,赤峰尊实力高强,聂家子弟修刀道,更是好战,只有云梦江氏,弟子修为普遍不高,生活平和,最好开刀!没有魏婴,温若寒就不会找别的借口吗?天真,云梦江氏,命中有这一劫。”
金凌脸胀得通红,想反驳,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。魏无羡心下感动,这是他自脱离云梦江氏以来,第一次听到有陌生人为他正言,还是一个小辈的女孩儿。其实那些仙门百家的人。未必所有人都不懂其中道理,还是有人懂的,只是为了利益或者正大光明地讨伐夷陵老祖给自己添彩,给夷陵老祖扣了一口又一口的锅。江澄和金凌也未必不懂,江澄是除了恨魏无羡,也不知道怎么办了。金凌从小无父无母,为了转移委屈怨愤,在舅舅的影响下,果断恨上魏无羡。
〔静默半晌,另一名少年道:“好好的,为什么要为这个吵起来?我们不要提了好吗?菜都凉了。”〕
又一人附和道:“是啊,别吵了。思追也就是说话不留心罢了。蓝姑娘金公子坐下,一起吃饭吧。”
金凌哼了一声,蓝思卿怒目而视。蓝思追这才开口,依旧不失礼仪:“好吧。是我失言。金公子,请坐吧。再吵下去,把含光君引下来就不好了。”〕
一提含光君,果真有奇效。闻言,金凌顿时连哼都不哼了,蓝思卿也脸色和缓。刚才的桌子被盛怒中的蓝思卿拍碎了,众人只好换了一张桌子。
〔大堂里重新嘈杂起来,少年们的声音,淹没在交错的杯盘盏碟筷中。
魏无羡和温宁静静地站在小树林里,都是面色凝沉。
默然间,温宁又无声无息地跪了下来。
魏无羡道:“不关你的事。”
温宁刚要开口说话,忽然望着魏无羡的背后,微微一怔。魏无羡正要转身去看,只见一袭白衣越过了他,提起一脚,踹在温宁的肩上。〕
继刚才摔出的人形坑,温宁被踹出了人人形坑。
原来是醒了的蓝湛又出来发酒疯了。
醉了的蓝忘机,面上看不出,行为却诡异又可爱。由于急急忙忙跑出来,鞋穿反了,温宁叫他,他就捂住耳朵,转过身背对他,顺便遮住魏无羡。直到温宁走了,他才放下手。
蓝忘机醉了就格外听魏无羡的话,魏无羡叫他摘抹额他就摘。
在魏无羡仔细看过后,道“没什么了不起”时,他脸上闪过愤怒委屈,下一瞬就把他双手给捆了,打了七八个死结。
蓝家抹额材质极佳,魏无羡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动一分。含光君不知受了什么刺激,拽着抹额,把魏无羡拖进大堂。
一群小辈在吃吃喝喝玩玩,不过蓝婉金凌周围安静自成一片,她还在生闷气,一杯又一杯的灌酒。说来也奇怪,蓝家人一向酒量不佳,泽芜君含光君更是一杯就倒,乐舒君却能喝酒像喝水。金凌似乎也是被影响了,学着乐舒君喝酒,结果没喝多久就两眼模糊,再喝就醉了,遂停止灌酒。
有这两个人在,行酒令都行得不欢快了,蓝家几名小辈看蓝思卿喝酒,他们学不来蓝思卿光明正大的犯禁酒的家规。但看着酒,心痒痒的,也跟着偷喝酒,一直有人盯着二楼楼梯防风,谨防被蓝忘机发现,谁知忽见蓝忘机拖着魏无羡,从大门迈进来,个个都惊得呆了。
蓝婉抬头看了一眼,嘴里的酒毫无形象地喷了,好巧不巧溅在金凌脸上,金凌……金凌默默掏出一只手帕擦脸,打不过,真的打不过。蓝家小辈心慌慌没注意,其他小辈心照不宣选择遗忘。蓝婉全身心放在父母身上,两眼发直,她看到了什么?她爹的抹额绑了她娘的手?这么火辣吗?
〔哐当哐啷,蓝景仪扑手去藏桌上的酒壶,一路打翻了几个碟碗,一点藏匿的效果也没有。蓝思追站起身道:“含、含光君,你们怎么从这边又进来了……”
魏无羡笑道:“哈哈,你们含光君坐得热了,出来吹吹风,心血来潮杀个突击,这不,果然就抓到你们在偷酒喝了。”
他心中祈祷,请蓝湛最好直接把他拖上楼去,不要跟人说话,也不要做多余的动作。只要他继续一语不发,维持冷若冰霜的表象,不会有人发现他不对劲的。
刚这么想,蓝忘机就拉着他,走到了那群小辈的桌前。
蓝思追道:“含光君,你的抹额……”
还没说完,他就看到了魏无羡的手。
含光君的抹额,就绑在魏无羡的手腕上。
仿佛是嫌注意到这个的人不够多,蓝忘机提着抹额的带子,把魏无羡的手拉起来,展现给所有人看了一遍。〕
蓝思卿嘴角抽蓄,父亲这是在宣告他对母亲的占有欲吗?而此刻,众小辈们理解了,为什么乐舒君只看了一眼蓝忘机和魏无羡,就如此失态地喷了酒。
〔蓝景仪嘴里的一只鸡翅掉了下来。掉进碗里,酱汁四溅,溅脏了他的胸口。
魏无羡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:酒醒之后,蓝忘机可以不用见人了。
金凌惊疑不定道:“……他在干什么?”
魏无羡道:“给你们展示蓝家抹额的一种特殊用法。”
蓝思追道:“什么特殊用法……”
魏无羡道:“当遇上很奇怪的走尸,你们觉得需要带回去好好检查的时候,就可以把抹额解下来,这样绑着带回去。”
蓝景仪嚷道:“这怎么行?我们家的抹额是……”
蓝思追把鸡翅塞回他口里,道:“原来如此。竟然还有如此妙用!”〕
思追,干的好!蓝思卿心中喝彩。是时候景仪调教调教了。
〔无视一路旁人的诡异眼神,蓝忘机拖着魏无羡径自上楼,入房,转身关门,闩门。把桌子推到门前,仿佛要挡住外面的什么敌人。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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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错,婉婉对金大小姐是羡慕嫉妒的,娘亲(爹爹?)一回来就把她和父亲忘了,却能记得金凌,虽然知道母亲对金凌的愧疚,但婉婉还是不可避免地,醋了。
以及,婉婉是父控和母控,听到金凌骂羡羡,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,更有可能吵起来,如果不是羡羡对金凌愧疚又对金凌好,婉婉早就揍金凌了,才不会管金凌是不是她的迷弟。
下章开车,接下来的剧情,在原著的基础上有改。
第一次即将开车,好激动。如果车技不好,求勿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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